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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CT、X线等诊断方法无论多么准确,毕竟仍是“隔岸观火”,癌症的诊断必须有病理学证 实,必须在显微镜下直接看到肿瘤细胞才能最后确诊。由于其他检查方法的不断发展,病理学检查 方法也有了很大的进步,例如在做内镜检查的同时,可以取出少量组织细胞进行检查;利用CT、磁共振成像或超声仪,可以为活检取材提供准确的定位,由此也提高了病理学诊断的价值。
细胞诊断学也称临床细胞学或细胞病理学,自建立至今已有百余年的历史了。最早建立的是脱落细胞学方法,以后又建立了针吸细胞学和现代的分析和定量细胞学。脱落细胞学是从靠近浅表的空腔器官的排出物或分泌物中,检查脱落上皮细胞的方法。我们知道,人体各个器官组织总有新陈代谢的过程,大部分细胞在生长代谢过程中会衰者、死亡,最后脱落,这部分脱落的细胞由小部分增生繁殖的新生的细胞所替代,周而复始,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。尽管 肿瘤细胞具有不死性,但肿瘤细胞在其生长过程中,细胞之间的联系变得“淡漠”松弛,易于发生 脱落;此外,肿瘤生长过程中也会发生中央区细胞供血不足而坏死、脱落,如果这些细胞是位于靠近浅表的空腔器官,可以随分泌物或排出物而排出,如痰内可以查到支气管肺癌的细胞,阴道分泌 物中的子宫颈和阴道癌肿的细胞。
60年代,我国的沈琼教授建立了食管拉网的细胞学检查方法。该 方法是让病人吞入一个纤维网,当网到达食管时将网拉出,收集网上的细胞,在显微镜下观察脱落细胞。这种方法简便易行,病人痛苦少,且癌的检出率高,可达90%,井可在癌尚处于原位癌阶段 即可诊断,如果采用分段多次拉网,还可进行癌的定位诊断。我国西北地区是食管癌的高发区,由于近年来在当地运用了食管拉网的细胞学检查方法,进行了若干次大规模的普查,食管癌的死亡率 大幅度下降。同样,目前在妇女子宫颈癌的普查中,脱落细胞学检查也是必不可少的检查方法。脱落细胞学检查方法比较局限,只能检出靠近浅表的空腔器官排出物中的肿瘤细胞。也就是说,如果肿瘤位置较深,或是在非空腔性器官,这种方法就无能为力了。当然,“天无绝人之路”。
近二三十年来,针吸细胞学方法也迅速发展起来,它是用一支注射器样的针管,将针头刺入体内的肿物 中抽吸少量细胞,涂在玻璃片上进行显微镜观察。近年来,由于影像学及超声波仪器的迅速发展和广泛使用,医生可在超声彼、CT或X线透视的引导下,迅速准确地取出细胞,使针吸细胞学的准确 性有了很大的提高。 细胞学的方法比较简单,在防癌普查中可发现早期癌和癌前病变,为治疗和随诊提供指导性的建议。但是细胞学诊断的可靠性并不是绝对的。因为细胞学检查取材量少,涂片中只有细胞而无组织结构 关系,因此仅靠少量细胞进行诊断既局限也易误诊,因此其准确率低于病理学诊断。
近年来,由于免疫学的发展,人们将免疫细胞化学方法用于临床肿瘤细胞的检查。从前面我们知道, 正常细胞突变后,自身的抗原性改变,细胞表面或组织中可产生肿瘤抗原,细胞内酶及细胞的一些标志也改变。免疫细胞化学(也称免疫组织化学)方法,就是利用免疫反应检查细胞内或组织中的某些肿瘤抗原成分、细胞内酶的变化、细胞标志的改变等。 由于细胞学诊断带有一定的局限性,大多数肿瘤无法通过细胞学诊断而确诊,因此肿瘤的诊断最终要靠病理学来证实。
肿瘤的病理学诊断,能够区别是真正的肿瘤或是瘤样改变,确定肿瘤的良恶性 及组织学类型、分化程度,以及恶性肿瘤的扩散与转移等等,并为治疗及判断预后提供重要依据。病理学诊断的组织材料,主要依赖于临床活检。位于体表皮肤、口唇、口腔粘膜、鼻咽及子宫颈等 处的肿瘤,可以直接用活检钳钳取组织;也可以在内窥镜检查的同时,钳取食管、胃及膀肌内等处的组织。将取来的组织浸泡在甲醛液中固定,经过石蜡包埋后用刀切成薄片,染色,显微镜下观察, 进行肿瘤的恶性程度、组织分型等分析(见前述)。如果医生怀疑病人身体深部器官患有肿瘤而不能诊断时,可能会进行开胸或开腹探查,直接采取组织。然后将取下的组织迅速地进行冰冻,用刀 将组织切成薄片,立即染色,镜下观察,最快的可在手术探查取材后的半小时,即可得到结果。这种方法称为冰冻切片染色方法,根据需要可以采用常规的染色方法,也可以采用组织化学方法。这种方法有利于快速作出病理诊断,以使医生在手术台上即可决定下一步的手术方案。
例如,如果医生怀疑一位妇女患了乳腺癌,却又无法与乳腺小叶增生区别,可能会建议作探查术。如果发现是非转移性癌,当时即可进行肿瘤切除,并做小范围的淋巴结清扫;如果乳癌已经转移到腋窝淋巴结,则除了切除肿瘤以外,尚须做大范围的乳癌根治术;如果只是乳腺小叶增生,则只做一般性的切除 术即可。但这种病理诊断只能大致判断组织标本是否为肿瘤,而无法进行组织分型等比较明确的诊断,因此也有误诊的可能。
根据多年病理工作者们的经验,临床上约有85%的病理标本能作出正确诊断,但仍有15%的病例不 易作出确切诊断。难于作出确切诊断的原因可能与肿瘤分化程度过低,找不到“母细胞”的蛛丝马 迹(任何肿瘤细胞都应保留有其起源组织的某些特点)有关,例如食管的鳞状上皮癌,细胞分化较好,肿瘤胞中保留了鳞状上皮细胞的特点;而分化较差的食管癌肉瘤,镜下观察见不到典型的细胞 特征,给诊断带来困难;另一个原因可能与取材不当有关,如取材时挤压等人为地损伤,组织结构看不清,制片技术不精,造成镜下观察分析困难。前者可寻求专家帮助及会诊以提高诊断率,而后 者则需提高操作者的技术水平及工作责任心来解决。
综合以上各种肿瘤检查方法,无论是古老的,还是现代的,无论是简单的,还是复杂的,都有它们 各自的优点,也有它不可克服的局限性。但是,将这些各具特色的诊断手段结合在一起,便能互相取长补短,得到很高的准确诊断。当然最重要的一点,还是希望能在癌症的早期得到诊断,因为只 有早期诊断,才能得到早期治疗,使治愈成为可能。待到癌症发展到了晚期,那多少有些晚矣。所以,无论再好的诊断都必须建立在一个基础上,就是提高个人对癌症的警觉性,注意身体出现的异 常情况,早期发现,早期治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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